㊣淺談女人（隨筆隨喜）之一

東方哲學及其文化的朦朧性

你想了解咪兔這些事，就要了解男女之間的關係，這最後無巧無不巧溯源到東西哲學文化的差異。西方歷史長期以來男權始終重於女權，至今尤甚。你看希拉蕊就選不贏川普，當然你可以提出別的理由反對我這樣看。你以為白左那些女權平權的玩意兒有那麼深奧偉大嗎？不是說白左全錯，而是你受影響那表示你原本有多廢。

你說，東方歷史長期以來不也是男權重於女權嗎？是的。話雖如此，但東方社會（在此尤其以最有哲學代表性和影響力的古中國來說）給女性的空間向來相對比西方大。你說哪有！才怪！我懂你的質疑，甚至「給」這個字就讓你憤怒，但你的反應是因為你盲目西化太深才這樣看不上或誤解東方。中國女性的影響力宛若冰山下的體積大過水面上的冰山。水面上的，是男性主導。就像陰與陽，陽很好懂，陰就很玄了。女性屬陰性。你說有些男詩人很陰性，很纖細，但這種陰性和女性又不一樣了。陰性和女性的共同點是迂迴、暗示、朦朧、神秘、玄妙。但女人和男性（包括男詩人、男藝術家）還是很不一樣的。簡單說男詩人、男藝術家仍然屬陽性，只是他們也有一些乍看恍若女性的性質，但本質上他們不是女性。

什麼叫女性、女人、女生？有一女生朋友給我的說法很簡單：「女人口是心非。」你說啥鬼這答案也太簡單了吧！甚至你受夠了日本av女優說不要卻想要、或者喊不要卻配合的那套帶壞人的玩意兒，這使我們東方男女都受a片思維影響似的。畢竟西方a片的女子爽的時候喊yes或oui，日本a片喊的總是不要、不行啊、不行了。不小心噴出還會講狗咩那賽。

這裡要講解的是，「口是心非」不一定等同說謊、虛偽。也跟我們一般講的隱瞞不同，因為那等於也是說謊，仍是不誠實。口是心非的目的到底是要達到是還是非，女人比我們清楚。但女人（包括檳榔西施、女工、村姑、女讀書人都一樣）需要朦朧，需要某種詩意的時間感和空間感去準備和確認。這種朦朧既是一種自我保護，也或者無關乎自我保護和人類歷史上女性遭打壓的恐懼的那些潛意識，它甚至只是一種審美，一種哲學，一種純粹感知和純粹未知的混合。口是心非我們可以將之當廣義或形容來看。好比女人喜歡意外、巧合、天意（宿命）、音樂（音樂性是一種符合自然性流暢的體現，有節奏也有旋律），在意外、巧合、天意、音樂性出現之前，我跟你之間什麼也不是！她很堅定的這樣認為。但同時這一切也是「預謀」（打引號比較禮貌），它早就期待這些人事物或動作行為的發生。如果始終難以發生，這就著急了，著急不等於猴急（只有男人才會猴急），那怎辦呢？既然無法發生，那老娘就讓它產生吧。女人永遠處在進可攻、退可守的狀態，擁有很大的餘裕或迴旋空間她就很樂。女人也同時老在擔心又老是一口咬定。有些女人很無知但也不會像男人那樣愚蠢的自大。女人一口咬定什麼時，她不是在炫耀，她只是真的那樣認為。不正常的女人才會像男人驕矜自滿和炫耀，所以女網紅也像男網紅一樣惹人嫌，大都氣濁。

關於上一大段我可以舉出很多例子以使文章更有趣，但我不想。我不想說破。才不，因為我不想被看破。

女人不相信道德。男人和女人都需要道德，都愛談道德，用道德看事情，但相對女人內心並不相信道德。男人很鈍、很剛，他們就愛道德，因為道德跟方法有關，跟權力的控制有關。男人喜歡找方法、用方法來跟世界相處，來控制世界。我可以跟你保證普天下偷吃的女性多過偷吃的男性，至少數目或比例不相上下，差別只在於男人偷吃愛到處講，女人若偷吃甚至始終全世界只有她和對方知道，張友驊是不知道的。當然有些會跟閨蜜講，但那通常是兩人之間各有對方把柄所維持黑箱的平衡，或基於彼此的利益交換維繫。當然也有的基於閨蜜之間的忠誠，像小學生那樣永不背棄對方而感人。女人更相信的是利益、利害，這勝過她們對道德的信仰，除非那個道德有利於自身，此時才揭舉那個道德。但她們會起鬨就是了，跟著道德潮流勢力起鬨，這可以掩飾自身的祕密或敗德。

我可以跟你保證一千年後東西方仍是男權領導或宰制的狀況。女權為何剛性很強？這是學男人熱愛權力。

西方是剛性文化、剛性歷史（尤其這五百年來盎撒侵略且殖民世界至今）。西方文化喜歡把事情談清楚！越分析就觀念就越壁壘分明。分科也是，醫學分的科越來越多，他們自己也知道很廢，也會講各科應該會診，應該把人體各器官和整體綜合起來看，但他們回不去了，他們的習氣、慣性造成他們那樣搞事情。甚至變成分析事情的目的只是利益分配或分贓。只因西方目前仍主導世界，所以不少東方人認為西方科學和影視時尚都那麼棒、那麼進步，可見思想觀念也錯不了，所以熱衷去跟風西方，包括政治制度必須唯美西方式民主至上、提倡言論自由和獨立思考、又什麼鬼多元，也包括女權。我做過調研，熱衷上述這些的人從小就在保守的環境長大，爸媽特嚴厲，管太多。這是她們的不幸，他們不相信同一個國家地域的同胞，很多是從小被父母放生似的野長、亂長、隨便長，他們錯認全國同胞都像他們從小生活在不自由的框架中。

全世界每個地區的民族組成都很多元，且大體上也都相安無事，但不會像美國那麼愛瞎吹多元的重要、多元的價值。為何？因為他們是白人一元制霸的世界，白人不重分享，白人有漫長的血腥史、屠殺和歧視白人以外的種族的歷史，他們只好真真假假的反省，提出必須多元。他們反墮胎、厭女恨同的怪基督徒那也比東方更恐怖。兩岸中國人（得聲明一下在我來看台灣人也是中國人、華人）大多即便看不順眼同志，反正大家做生意還是幫你影印一大本講義、賣鹹酥雞給你，還是客套或甜膩的彼此道謝，欸！不客氣下次再來啊。華人是做生意至上，有話好說，大家彼此將就，哪有啥了不起的講究。

同時美國兩黨、美國影視也愛講「家庭核心價值」，比中國人講的孝順還廢或一樣廢，簡單說一家的成員彼此要友愛、和解、互助、團結。這跟新教有關，也跟白人來掠奪北美有關。每個家庭是最小的社會單位，從家庭團結連結到各家團結，再連結到全鎮團結，幹嘛？一起殺害印地安人並佔據其土地且鞏固下來。也得跟別的白人幫派搶奪開礦的機會。再來就是黑奴引進美洲了，所有白人團結壓迫黑人，至今警察仍習慣看到黑人就當罪犯來打量。同理這裡的墨西哥裔也要壓下去，德州、亞利桑那州、南加州都是靠美墨戰爭攫取到手的。後來華工來了，咱白人的槍桿子盯住你們，這樣方便剝削。

「家庭核心價值」的背後就是這麼暗黑，所以那些醜事少談為妙，只談爸媽互相含淚朝對方講「我愛你」（我國中時看的《天才老爹》親子之間吵完架得這樣來）、老公一進門要講「親愛的！」（前陣子重看理查吉爾的美國版忠犬小八，他下班了進門得這樣喊老婆，你說洋派好棒棒，我還說肉麻當有趣咧）、老爺爺對小伙講些雞湯哲理顯示出敬老有多重要（這太多片子是這樣了，記得有部《大智若魚》好像就是吧，但這部還不錯啦）、克里夫！你又偷吃炸雞了（也是天才老爹常出現的梗。這個電視喜劇設定的是中產小資的一個白人化的高尚黑人家庭，那個老婆監視老公的膽固醇指數，很關心家人健康）、父子一起修屋頂和扔棒球但他倆有些地方不合拍結果遇上天大的天災，最後彼此搭救互助且親情和解（好像阿湯哥演的世界末日啥的，很多片都這樣）、男刑警要出危險任務了，一旁的老婆坐立難安不希望他去但基於尊重又克制干涉他，對了這男的臨走前不忘親吻酣睡的孩子，或軍人的皮夾中放著家人的照片（片名懶得舉例了）、鋼鐵人經由一番反省決定不再賣武器給阿富汗壞蛋了於是把他們的部隊炸爛，可是卻不炸爛美軍自己的武器（這跟親子無關啦只是順便想起！哦，小勞勃道尼演的，長得很迷人，曾經嗑藥啥的，找他來演是表示救贖、改過自新、英雄回歸、我們要一起讚美浪子回頭的人，在典禮上美國人喜歡集體起立鼓掌，兩岸的影視晚會也愛學這套）。

老外很會包裝，所以說穿了團結過聖誕很爽就跟東方人在過年重視團圓的爽度是一樣的，只是他們包裝出一種高尚溫馨的畫面，不像兩岸過年時親戚團聚恐怕各懷鬼胎背後一堆閒話（但也同時打麻將歡鬧，你怎不說這才叫人性的真實與風度）。又，侵略或保衛土地衍生出的「家庭核心價值」跟張作霖在東北發跡前當村寨的「保險」（圍事）說穿了其實一樣，而且搞不好更爛，張作霖可以說自己只負責持槍把守幾個村莊，這是防衛！不像白人那麼愛往別人頭上侵略。當然張作霖也俗稱土匪頭子啦。楊虎城發跡前則在西北當「刀客」，也是綠林好漢的意思，後來才加入北伐革命跟北洋軍閥打上了。十幾年前據說常濟助台南東山鄉親的槍擊要犯張錫銘，其在地的聲望美名恰可比義俠廖添丁。吃東山鴨頭時咱可別忘記他。是說有人會去包裝張作霖、楊虎城、張錫銘嗎？沒必要啊，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但美國人非常愛包裝自己，你看以前那些西部片就知道（我小時候台灣電視台常播放這種美國片），西部牛仔是英雄啊，打印地安人多神勇啊。片中描述印地安人很猛的目的是為了表現出西部牛仔更猛，更會打仗。

近年很多人把當女人講得很可憐，講過頭還更亢奮。他們自己才是瞧不起女人的，把女人看很低，女人好委屈，女人好被動，談到負心漢時腳趾頭也氣到抓地。其實中國直到近年，很多夫妻或情侶間男性的地位比女方低，甚或家庭或情侶之間大多由女人作主。但由於台灣盲目西化的時程比大陸更久，台灣現今不少家庭或男女之間才變成大多聽男人的。如果大陸也太愛亂學西方或台灣的話，那麼大陸人民也將走向低智的趨勢。那些廢咖文青或學者對女性的關心其實遠低於他們對西方所謂進步書籍引經據典的興趣。

我台灣哥們老魚頭（姓俞）這幾天傳給我的一張大陸男人自嘲搞笑的圖。老魚頭這兩年來（2021-2023）有段日子常在北京一個馬甸球場廝混打籃球，他說好多北京球友打完球了總是匆匆告別說得趕著回家做飯去。老魚頭笑說祖國的男人太憋屈啦。1997年夏天我在上海旅遊時曾住一位中年阿姨家，這位吳媽媽說上海男人必須會做菜，通常一個家由男人做飯菜。確實吳伯伯每餐一盤盤家常菜做得仔細周到又好吃。

那些受家暴或被男人惡劣欺負的女性姑且不討論（是說受害者本就挺可憐了所以別為難他們），我們可以發現幾乎百分之百的女人下輩子仍會選擇當女人，如果可以選的話，也如果人有下輩子。同理男人也幾乎全都仍想當男人。可見男女兩性都不會否定自身的特徵或風格或當男女各自的好處。當然同志可能不一定，有的同志希望下輩子自己身體是男的、或女的。也有很多同志不希望下輩子身體換掉，無論感覺自己是雌雄同體的觀音菩薩或怎麼看待自己，總之當同志蠻愜意的。我學弟很開心自己是男同所以小時候可以跟表哥睡一起時玩他的小雞雞，當兵時在馬祖也很開心可以跟政戰隊的木工、水電工一起洗澡盯著他們的好身體。我意思是，女人真那麼可憐，就不會有那麼多女人希望自己下輩子仍當女人了。

當然上一段的論述挺大老粗的（話糙理不糙？還是超廢？），這我知道，因為人的靈魂處在自己身體中一路成長到大，習慣的、和能感受到的只是自己，包括性別，自然會自我認同，這跟女權的哲學討論和處境都無關。那麼我講個例子好了，我二十多歲時認識一個將滿18歲的女孩，她不下一次蹙眉跟我說她好想當男生，但在我的觀察中她對自己女體的把控十分精湛，她很愛做愛，也很會做愛，截至18歲以來跟大約十個男生都幹得挺不賴的。她比男人還懂戀愛和做愛，是個調笑大師，十分風趣。所以搞了半天「好想當男生」這個想法不值認真對待，聽聽就好。不過她為何老這樣講，這還是有跡可尋的，好比她爸媽管她超嚴，家裡有門禁，晚上10點必得回家。這樣她當然受限制了，這年齡沒人受父母限制會開心或想開。還好她很聰明靈活，在10點以前玩很大父母也不知道。她認為當男人可以自由（她家沒生男孩，如果生了其實可能也被管很嚴或被投注更多期許），且她羨慕、傾倒於男生的個性可以狂放搞破壞或站在桌子上胡鬧，隨地吐痰的勁道也很帥。男生比女生調皮搗蛋，至少粗魯，大多女生粗魯不起來，雖女生英姿颯爽的也多但很難被稱作粗魯。附帶一說，她的功課很好，從高中到大學都是資優生，高一讀了就跳級高三。

東方社會的女人自古是表面受壓迫，可憐巴嘰，但其實不少女人生活在兩性地位反轉的狀態裡，把男人吃得死死的，或讓男人不敢忤逆她的鳳鬚，這使被「妻管嚴」怕老婆的男人也是種正常男人。老年代的說笑方式：「我有氣管炎。」諧音妻管嚴。至於老婆叫老公跪算盤就跪，到底是古代的笑話還是事實？到底是否普遍？我只能說這種「可愛或好笑的孬男」比大家想像的多。他們孬，但不娘。女人因為屬陰性，就像山陰，綠蔭，就像山嵐，像白雲緩緩飄過蔥翠的山谷對應出的大面積濃綠色的影子，這不是深綠、重綠，只是色澤變濃，而且影子很薄。這影子沒有實體的體積卻又展現出效果，輕巧靈巧的不斷改變形狀。她們的能量、勢力積蓄於表象之下。這是中國女性的特色。表面弱，實然未必弱，興許更強，而且不是少數個案。明著是男人為主、女人為輔的社會結構組成，但時而又並非如此，男人的強勢是掛羊頭賣狗肉，甚至女人直接掌管一切，當家裡或全國最大的也成，從攝政到登基都可。

當然男人的勢力還是大得很，好比有像金瓶梅中西門慶那樣在家裡或外頭都猖狂的人，或政客、老師、作家運用權勢或名聲肆虐，這總是男性居多，即使女政客、女老師、女作家增多了也不那樣愛瞎搞胡整。我要點出的意思只是女人沒近年女性風潮中講的那麼弱勢且低位。女權至少在二三十年前早就成熟邁出一兩大步了，近年的女權是在炒冷飯而不是燒冷灶。這個炒不光是炒飯而且是炒作。

男女的真實地位跟中國人重視「氣」有關。誰的氣場大，誰就主導誰。男女之間不是看拳頭誰大，而是看誰的氣場大。女人展現威嚴或生氣時，為之害怕或氣弱的男人可多了。很多女權人士似乎很會談道理，頭頭是道，其實是屁，大家只是不好意思講罷了。那種頭頭是道只是在挖空心思、標新立異、自居進步，到底他們本來是多退步？

女性的力道是一種內功內力，是在朦朧狀態難以精準定義或測量的。這是中國古代哲學就建立的朦朧威力，陰柔詩意。莊子是個代表。《莊子》的智慧和觀念到底是啥，很多男人扯半天像裝懂。女人談《莊子》似乎跳過懂不懂了，只說很美就夠了。

這種朦朧狀態、抽象定義（難以或無法定義）的狀態也在中國歷史綿延數千年。好比中國有「天下」的觀念，天子統治的不是中國，而叫「天下」。各霸主要爭的是天下。這個天下似無邊界但又有個大概的範圍，它約定俗成發展成可以伸縮但也不容挑戰。這話看似前後牴觸卻又圓融無罣。也就是說，中國的範圍可以小一點或大一點無妨，但前提是外族或外國不能來侵略我，為何？因為中原王朝通常打不過遊牧民族，或老是十分吃力的在頂。所謂「不容挑戰」精確說是很怕被挑戰。中原王室甚至是時常求外族別來打我似的，送公主跟他們通婚去交好。我家的貨好，物產豐隆，我可以送你一些，你乖一點，願意稱臣或以我為尊（羈彌）就好。你真不稱臣也別打我，真要打我的，我得動員到累翻折騰很多年才把對手擺平，不然就亡國亡天下了這是命。而外族也常自願或希望中原能類似冊封一下他們，這讓他們臉上有光，他們嚮往中原文化和資源，打趣來說他們很親中但又不必被殖民。而他們若受中原吸引，入主中原後也自動認同中國的「天下觀」和文化了，說是漢化不精準也不實，而是中國化，相互吸收對方的文化。就像任何一隊的球員來了2002的NBA國王隊、或2023的金塊隊後，也都被感染成擅長傳球，分享助攻。中國文化儘管以漢民族及漢文化為主體，但各民族分享交溶的風貌比盎撒白人胸懷寬闊得多，四個字，樂於分享。

說到中原民族和異族的「和親」政策，看來公主（女性）挺可憐被當工具了，但你怎知道她去了番邦過得就多差？異族的男人多體貼當她是寶，異族男人的身體也好。公主無論在國內外或漢族異族都很嗆辣的，楊四郎流落番邦想回去看老母佘太君一眼也得哀求公主給令牌（雖然這是戲曲啦）。楊家將帶頭的是誰？佘太君，她最大。紅樓夢，賈府最大的是誰？賈母。武則天、慈禧太后就更別說了。先秦或漢朝也有厲害的太后啥的。

無巧不巧，中國女性蘊含出一種中國式的生存哲學、朦朧內功之造化。男人善造，女人善化。下次再談。下次也可以展開到佛教、禪宗對中國人、中國女人的形塑與暗示。 

如果把這篇作個小結語：女人的天性與才能是在朦朧狀態中掌控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