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女權
睡到凌晨四點本想繼續睡,腦海中翻轉很多想法,精神挺好,就爬起床。把身體弄好,精氣神十足,就自動想走很遠的路,像尼采在南法山中一直走,而覺得快活,然後把想法寫出。
如果想把女權搞好,要從根本著手,也就是社會主義要立,要實踐。怎麼立,怎麼做?做為一種個人的、社會性的探索,在思想上必須徹底且自然而然的表現、顯現出一些作風,達到內化。也就是改造自己。我說,馬克思是一個入世的佛菩薩。他苦思的,他所感觸的,我用一個很世俗的說法,就是佛家講的「不要有分別心」。
如果你我(嗯,我們……或說我就好)看一個人事物,用有錢沒錢、這人那人賺多少,ta穿啥好看的衣服,ta衣服好醜好舊,這人什麼階級、職業、職等位階,這人學歷到哪,這人口才好不好,講話甜不甜、酷不酷,這人長得好看不好看,多高多矮,多壯多弱,身上有沒有細菌灰塵,巴拉巴拉用這些來衡量的話,那根本離女權越來越遠。換言之我們做到某種程度的社會主義改造(用修行、成長、昇華來說也可),把某種價值自然而然灌注給自己後,任何議題都可大幅度的迎刃而解。如此女權和任何其他議題的事情都只是一個小環節罷了。這些所有的議題,最終都指向社會主義怎麼立,怎麼落實。
自由主義和社會主義,這是兩條思維路徑,我們姑且說它倆搞通問題後是殊途同歸的(其實不是,先姑且這麼看)。簡言之,自由主義是他們男人要的,我們女人也要。他們有的,我們也要有。同時,任何思想都可以做探討、討論。但事實上,這已然不是男人要的女人也要,而是別人要的、有的,我也想要想有。看起來這是平等的,大家都可以說,可以有,可以主張,至少你我他都可以作夢。都有作夢權啊至少。然而自由主義其實造成大家更嫌貧愛富,更勢利眼,「擁有者」、「成功者」搞了半天是少數,而且大家仰望他,巴結他,被圈粉,捧著他。而這些享有權勢名聲財富的少數人之中同時亦為大善人者更是少數中的少數。更大多數人、越來越多人無法作夢,講了只能揶揄自己。連「至少」也沒。「退一萬步來說」根本是退無可退。
自由主義很討俏,「自由」二字容易吸引人,當成意識形態來喊。事實上越愛喊自由的人並不想給其他人自由。你得聽他的。只是他裝出啥事我都跟你對等的談,你可以反對我,我有風度。自由主義很多地方並沒錯,很高大上偉光正,還說你我都要獨立思考呢,很愛談文明,但語境其實就是我有文明你不文明,我看不起你,你得聽我的才叫文明。談多元也是幌子,他喊特大聲只是想要自己這一元,其他的元只是擺設,不能高過它。不但沒做到平等,還讓差距變大。
自由主義的背後是一小撮人別有居心的掠奪。他們鞏固自己的權位與資本。自由主義是你可以買名牌,我也想,我也要。大家可以看見很多人必須炫耀他買了啥高級車,她買了啥包,要展示給人看,很驕傲。有的人衡量自身,欸,我財力不夠我買中小牌也不錯。但人性造成更渴望名牌、名流,只是他無法達到,他叫自己要知足時並不知足。他竟然在安慰自己。因為看不開只好看開。
自由主義實踐了啥?想出了啥改造社會的方法?並沒有。有些還算好心腸的人基於同情心出來喊各種權,其中一個重要的背景前提是他日子過得挺好所以生活中有餘裕可以喊這些,他們是在以高姿態施捨不幸的人。愛喊女權成妖的人,看不起學歷差的女人和男人,看不起面貌不好看的女人男人、資源條件不夠的人。你說哪有!他們也關懷弱勢、偏遠地區、農村,同情因生活磨難的一雙粗糲的雙手。我無法一口咬定他們很不善良,但大多很假,不懂事。
好比我三舅很年幼時就送養了,對方包了一個紅包給我外婆,講難聽點這其實算賣。當時我外公38歲因肺結核病故,我外婆帶四個孩子,老五必須忍痛送養,老大、老二是我阿姨和我媽,前者正好小學畢業了就去社會上工作。我媽則是小四左右輟學了去一個富人家當小佣人。再來老三老四是我大舅二舅,他們還小,媽媽和兩個姊姊一起養家。但以現今惡劣的網風,我外婆弄不好要被一大幫網友批鬥成一個殘忍賣兒子的母親。我三舅若遇到一個不大懂怎麼照顧他的家庭,那對養父母也可能遭過度的批鬥,成了殘忍的一對。會想去幫助他倆、輔導他倆的人很少。
社會主義走了條困難但更有意義的路。因為提出了有魄力的方法。思想上不是「他們有的,我們也要有」,而是乾脆大家都沒有。當然這只是階段性的小小改造罷了,而且希望大家後來都能有。大家都不要看人美醜財富身份穿搭,全部都一樣的。用階級翻身來打破階級,讓大家都一樣。之後的「大家都有」也並非大家都勢利眼,都奢糜成性。而且當發現階級復辟之際,斷然上山下鄉,青年都去鍛鍊。留在城裡的則去工廠實幹。此外,資本家要被管,被約束,因為他們為惡起來花樣和胃口太無止境。
社會主義在方法上看到了一個根本問題:勞動權,勞動價值、勞動回饋。不但工農兵最大,最值得敬重(但也不是要打壓小商人),而且女人也翻身。女人不是只在家裡,可以走到社會上,可以參與社會。女人可以出來通過勞動賺取報酬。女人也一樣獲得受教育的權利,各民族階級都獲得受教育權。女人能嫁給工人是榮耀。女人自身也是工人。這種價值有實際上得到的回饋,也有高度的精神價值。
社會主義不得不剝奪個人自由,這些個人自由若不控管則社會風氣惡劣,而且還讓資本家吞噬社會和國家。社會主義讓一些人因為被剝奪了原先的生活方式,在利弊得失之間該怎麼看,在回望歷史時要十分理性客觀來看。這不是在洗地,以前被整過頭的人是很可憐的。
社會主義並沒有不提倡自由民主,它對自由民主十分重視也一直提倡著,只是必須節制控管。作法比較明白。而美西方喜歡吹牛他們有充分的民主自由,事實上他們處處在控制,相對作法是來暗的。
可以發現到,社會主義、自由主義(後來演變成白左)雖然不同,但仍有許多地方有所重疊,都主張人人平等。只是社會主義更有深刻性。在女權上頭也是,尤其女權是社會主義者推起來的。很多童養媳跟著紅軍走,這就是鮮明例證,她們不願當童養媳,即使如出身廣東客家的李堅真在當童養媳時得到婆家挺不錯的對待,她仍毅然出走,先跟彭湃搞革命,後來再前進贛閩粵紅區,乃至後來一路長征,她是擔架隊的隊長。新中國成立後她最後當過廣東省的省委副書記。許多女性在新中國當到的位置比同時期國民黨大員的老婆在台灣的地位高,台灣男人的老婆不分本省外省大多在家相夫教子或在冷衙門領酬庸(不是說這些女人都沒好好上班的意思)。
在西方搞性解放的女權,起初也是社會主義者做出的成果,她們愛毛澤東的人也是不缺的。你想得出的各種權都是社會主義者搞的,或說有傳統社會主義色彩,非裔(黑人)民權運動也是,這是種族民族全人類的平等。好笑的是,美西方的右翼和白左卻好意思把人權拿來攻擊冷戰時期的對手,包括針對當代的中共,這是新冷戰時期了如今。右翼和白左在一些問題上相互是對立面,但在反中上頭都是白人至上的種族主義思維,和帝國主義的宰制、剝削全球。美西方愛談新疆問題、西藏問題,事實上新中國建立後所致力的民族平等、各民族語言文化風俗的保護工作延續至今,成果超過美西方百萬倍,更無啥民族屠殺。衝突或鎮壓是有,但美西方在這方面以前做得更過火,現在也仍惡質,而中國卻一直在修正往更好的方面去走。
白左是不談勞工問題的,而勞工運動光以台灣來說,延續的是台共在日據時代打下的堅實底蘊基礎,延續到中共地下黨來台後和台共(已納入中共)地下黨同志一起推動,50年代被消滅後卻有陳映真在60年代崛起。70年代他出獄後繼續嘗試,80年代他和同志們的力推,包括原住民運動、為勞工和弱勢爭取權益的諸多運動。陳映真在啟蒙與實踐上對台灣功不可沒,誰知後來社運界大多人走向歪路,一路歪到今天。
小結:
如果人不把自己做思想改造,動輒用看人美醜、貧富、階級、學歷來看女人和男人,又那麼愛追星,愛整容,過度化妝(很多大陸女性確實不知道啥是過度),愛在網絡上亂約,愛嘗試各種稀奇古怪的性花樣,那麼喊了半天的女權只會妖魔化、庸俗化、低級化其自身。反之,世間男女,如果看人事物都能平常心,無差別心,不是看到所謂帥哥美女就發癡,看到別人買車買包就羡慕模仿,看到別人做啥穿搭就想跟風,此時任何權(包括女權)都會得到真實的建立。
換言之,社會主義的基本心態、價值,得在。
要消滅的是特權。
資本主義讓女人地位很低,女人不可能在資本主義統治下真正翻身,以美國來說頂多白人女子翻身,黑人女子無法翻身,這是種族剝削和階級問題。更何況白人女子也無法全然翻身,大老闆可以藉勢藉端逼迫或誘使你陪睡。不是說社會主義體制下就沒這些問題,但除了廣泛的、廣義的、廣闊的社會主義是我們該走的路,這也沒得選。社會主義是從根去瓦解特權階級、統治集團,或特權利益之個人。社會主義需要一定程度的集體主義去團結爭取公道,然而統治集團卻把集體主義污名化,這是集團在消滅集體,一幫妖妄的小眾在剝削壓榨大眾。他們自己也是集體,也是眾,卻反誣別人是壞蛋。資本主義統治集團端出個人主義,提倡所謂的自由,卻是他們個人在吃香喝辣、胡作非為的自由。
一切問題的關鍵問題始終在於能不能好好去走社會主義。譬如貧富差距問題,勞動者的勞動權益問題。如果大家收入不會差很多,換言之底層、工農拿到的薪水和高端行業的人能拉近,那麼各種權益問題也才能建立陣地,才能風氣正常。有權有勢的男人非常樂見社會上喊女權,因為他不會損失啥,而是正常男性或一般男性滿頭包。有權有勢的男人如果被扳倒,講真那只是他們不巧倒楣,以及夜路走多必遇鬼,他們早已荼毒肆虐各種人,不光女人,他們也欺負男人、動物,能欺負的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