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的體會

覺得自己很笨的瞬間，也高興自己變聰明起來。

覺得自己好聰明的瞬間，也高興自己很笨。

此時皆是活生生的智慧。智慧是用來高興的。

 

當然，我這種說法無法用在世間每一件事情上，每一個感受上，也沒法用在每一種結果、結局。 可是這是好事啊，真理，並非有漏洞，有漏洞的不是真理，只是說真理之外有個空間。真理＋真理的空間＝真理。

這個空間是光澤，光線，也是幽影，深色，幽深。是山谷的谷，是山谷的山，都是，都可以是。

高中學水彩時，老師（後來我成他的大學學弟，差了可能七八屆）說，你要畫這個水果和便當盒的影子，你不要用黑色。此時我才驚知深色不是黑色。他說你把調色盤上各種顏色混合一通之後，就會出現「髒髒的深色」，這就用來畫深色處或影子處。 可是呢，影子被畫上的瞬間，它是很薄的一層深色。所以說原來影子是薄薄的深色。

真理就是薄薄的一層、一道深色掃過。

那麼真理可能是厚重的淺色嗎？當然可以是的。

好比你直接把一管淺亮光澤的水彩（或油彩）顏料從頭部直接擠在畫面上，那不就是啦。 

從就讀美術系（外加有幸畢業）的經驗中我吸收學習到了幾項：

看過死藝術家德行的人是啥德行，如此一輩子不會被藝術、藝術家給唬住。這是我的驕傲。優勢。

不會想到會寫書法可以當作炫耀。或許這是種謙卑。只是或許。好比中文系出身的人很愛裝自己會寫書法，這我很詫異，寫書法不是很簡單的事嗎？我們有比賣春聯的老先生寫得好嗎？會寫很簡單，寫得好當然不容易。只是很厲害的人我們卻誤認他只是普通能力的人。

我還學習到其他項，暫時沒寫或沒想到，因為我要睡覺。

畫畫，寫東西，也不是用來炫耀的。做這些事或任何事都可以感到自己了不起，這不一定是驕傲或炫耀。是，也可，看人，說真的是看人。重點在於，無論一個人是不是驕傲、矜狂啥的，在主軸上不是驕傲或炫耀或自滿或自卑，一個人的主軸、主結構很重要。一株植物怎麼長正我不知道，但不能長歪。人不必知道自己要什麼，但要能分辨出自己不要什麼。你說可是有的植物是長歪的、爬歪的，但你不知道那極有可能是正，只是你覺得那是歪。要看狀況，這很難歸納總結方法去說，但重點是，我一眼或一個直覺就知道他（一個人或一件事）是歪或正的。所謂難以定義也在這歪與正裡頭。真理＝正＋歪＋其他＝正。

202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