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誤與補充:關於《我身上的台灣史》系列
(這篇摘自臉書。想不到似乎比《我身上的台灣史》系列正文還受歡迎。在此懶得用繁體、簡體兩版輪流張貼了,只張貼繁體版。)
#公告:
本人前幾天完成「我身上的台灣史」五集系列。之後和一幫弟兄姊妹聚餐,席間兩位哥們曾總、俞四爺,指出我寫他們家族史部分有些細節錯誤,所以我昨天凌晨訂正了一番。勘誤部分如下:
1. 俞四爺的父親,1959年和他母親、兩個姊姊從上海經香港輾轉來台。我寫成和一姊一妹、媽媽四口子來台。另外俞父的爸媽(即俞四爺的爺爺奶奶)後來在台生下一個么女,這是俞四爺的小姑,這點我在訂正時也順帶補上。
2. 俞四爺的爺爺在1949年大撤退之前,本就在上海當船員。1959年迎接太太、兒女四人來台前後,我寫他已是船長,這裡寫錯,他其實還是當船員。後來1970年代初期故去之際仍是船員。我自動把他爺爺升官了這是。
3. 曾總的阿公(客家老爺爺)在抗戰時期曾小腿中彈,我寫成「腳底板」有彈痕。經曾總指正,我當即答覆,某一晚你泡茶聊天時明明跟我講腳底板啊。曾總表示我跟你講是小腿啊。基本上腳底板有彈痕,在技術上真的挺難。這處我已訂正。本尻實事求是,不容含糊。
4. 但該含糊的時候自該含糊。譬如我寫曾總的父親常笑稱日本殖民時代的日本人是「四腳仔」,我把「常」改成「有時」。這點曾總沒對我提出更正,是我自己改的。用「常」很怪,一來他爸雖不親日媚日但也不是神經反日的人,二來誰沒事常聊日本人啊,也不可能每次談起日人都常講四腳仔。
基本上我事後又去考證一番,「四腳仔」意思是狗,老台灣人有這種講法。但我文中寫意思是「畜生」,這裡我還沒修改或補充。我覺可改可不改,因為也有人說是畜生,總之意思差不多,都是譏罵之意。5. 還有一處,也是我決定含糊帶過。這處是我早已修改過的,但曾總可能不知道我改了,他讀的是剛發文後的版本。曾總的爺爺有一妹婿,從廣東游泳到香港,據曾總表示游了三次才成功,前兩次都被解放軍抓回去。本來我照這樣寫,但事後我覺不妥,因為老人家講古,有時不免誇大,或細節沒講清楚。到底「游了三次」是下海游三次,還是前兩次在岸上看到士兵警戒就退回來,或是被轟走,或是在岸上被抓兩次後釋放,還是在海裡被抓了兩次?這處一下子是很難考證的,要是換成我媽來講當年,她可能說自己游了八次,看到解放軍的船隻時還泅水前進,外帶閃過一條鯊魚,最後七條海豚救了她。
喔還有,她上岸時看見海上飄來兩朵睡蓮,不,是水母,於是吟唱起海上花。然後上岸後還起痟,怪腔怪調的說:「海王子來了。」
(不知道大家是否看過「海王子」這部老年代的卡通。劇中水母常這樣打信號發出通知。)
所以我最後訂正成:
「曾總的爺爺有一妹婿,也是逃游香港,他行動三次才成功,前兩次都被大陸守兵阻擋。」
這樣才無誇大之嫌,維持中性客觀。到底在水中還是陸地被抓,都可能,不必寫。另外我在內文補上一句「此人後來一直住在香港」以求完整,因為他並沒輾轉來台,而之前寫到蟾蜍山的老表游到香港後就有來台。補上這句,以免讀者混亂,以為台灣有親人者就一定選擇來台。這個系列要留給後世的人來讀的,增減一句都很重要。
本人書寫歷史,雖是聊天筆法,但處處詳實講究,錯的地方就要改正。
6. 有一段我原文這樣寫:
『俞老爺子和蔣小妹第一次相見時,只聽她講「我們江蘇浙江的女生白白的很好看」。俞老爺子樂道,阿拉是上海、江浙地方的人欸,儂也是呀!哇哈,咦,那你怎半句家鄉話也不會講。後來在一起的時候才發現她的正確血統是江西老表混南京。(江西人在民間俗稱「江西老表」,只因自古移民到湖南湖北的人特多。)』
這一段之前是談蔣小妹(俞四爺的母親)在眷村長大,是外省人,這沒錯,但特殊的是她從小就是養女,被江西人送養給江蘇人。她長大後,蔣家奶奶偷偷告訴她身世真相,希望她心中有個底,萬一家裡有劫難可以回去投奔熊家,你親生父親姓熊。~所謂劫難是蔣家父母都太愛打麻將,哈哈哈哈,當時家裡快給麻將搞垮了,所以蔣父的媽媽(蔣奶奶)很憂心。
經俞四爺糾正,其實這句「我們江蘇浙江的女生白白的很好看」不是蔣小妹(俞四爺之母)講的,而是俞老爺子(四爺之父)講的才對。所以我重新佈陣,重新埋梗,修改如下:
『俞老爺子和蔣小妹第一次相見時,問她籍貫,聽她支支吾吾講自己是江蘇人,當下套用這個話題,笑說:「噢,吾是上海、江浙地方的人欸,阿拉江蘇跟浙江的女生才白白的老好看。」蔣小妹聽了心裡有點尬。俞老爺子自顧樂道,儂江蘇啥地方?蔣小妹低頭答,睢寧。老爺子也尬了,改用國語講:「噢,睢寧,不好意思我沒聽過……總之你白白的。」後來在一起的時候才發現她的正確血統是江西老表混南京。(江西人在民間俗稱「江西老表」,只因自古移民到湖南湖北的人特多。)』
大家可以發現到,這段可能是我把俞四爺母親告訴四爺的版本,在我轉一手聽來後,用我寫作的方式來生動寫出的。兩種版本都是我「亂」編的。但主旨沒錯(籍貫混亂,把妹時亂套一通),只是我可能加油添醋了些。但我覺這無傷大雅,他們之間的詳細台詞不可考,但兩人之間確實給這個搞得暈頭轉向。
我原文忘了補充,籍貫很重要,可能外省來台的三四代後覺得不重要或忘了,但來台的一兩代人都會問外省朋友或同學你籍貫或老家是哪兒。包括我自己(1967年生),我從小也問同學和朋友這個,至今我都會問。但七年級生(80後)的朋友可能就不清楚這些了,好比我十幾年前遇過一個女孩,她1985年生,說自己父親是外省,我說哪省,她想了想說好像是四川,不確定。她很愛爸爸,但真的無法確定這個。前兩年我問我常去的小八咖啡一個店員,他是90後,他則是答覆我:「好像湖南或湖北……湖南吧……不對,湖北吧?……欸!欸欸。」
他對湖南湖北可能全沒概念,這沒辦法勉強。如果他確認是湖南,我可能開罵:「你爸有沒有說過湖南人怎麼出馬英九、宋楚瑜這種混球啊。」如果確認是湖北,我可能笑罵:「湖北人綽號九頭鳥,我媽最痛恨湖北人哇哈哈哈哈哈哈。」所以搞了半天我沒辦法發揮了。「因為我媽嫁給湖北人。」
7. 第五集寫到一個姊妹的家庭背景是「望族」出身的,哈哈哈哈。這裡我沒寫錯,只是在此作個補充。
她父親是正宗三重台客。母親是正宗萬華台客。祖上在三重經營掃情旅館而致富,家裡曾富到三重鬧區大街口上的樓房是他們家的,房子不少間就是了。她青少年時期(80年代)有次某政黨來租他們家的房子當競選總部,當選後在頂樓放鞭炮,她嫌吵,上樓飆罵他們,很嗆辣的女孩哈哈哈哈哈。
童年時期她在萬華(艋舺)娘家長大,家裡在祖師廟附近。此外她對青山宮也很有感情,小時候被家人帶去拜青山王爺當契女(乾女兒)。
插播:她超討厭文青、覺青在推青山宮XDDD
日本時代,她的曾祖當保正。「其實就是三腳仔,幫日本人管理壓榨百姓的漢奸。」這是她私下笑談的說法。那個年代幫日本人為虎作倀者,被台人戲稱「三腳仔」,因為正常人都是兩腳,台人笑四腳仔、三腳仔都不是人,損三腳仔和四腳仔沆瀣一氣,欺負台人。
講是這樣講,坦然說笑可以,但正經來說,對那個年代的歷史要輕鬆且寬容來看。那個年代挺久遠了,扯不清,不是說幫日本人當警察、保正,就一定是漢奸,要看是誰,興許有些人也是幫台人解決麻煩的。或者說,他好事、壞事都做。擴大來看,咱台灣今天的一些(我不好意思說很多)警察也是好事壞事(或說缺德事)也都做。或許沒做壞事,但給人亂開違停,或接受檢舉後只好執行……其實他也知道這是檢舉達人所惡搞的,但按照法律來說他不得不照辦,否則檢舉達人會來盧洨,上級也會責問。所以很多盤根錯節的問題是立委、中央沒好好體恤人民,讓基層員警揹鍋。回到歷史來看,一個人是因為媚日而自願當三腳仔,還是不得不去當,為了家裡有配給,或各種甩脫不開的因素,總之這都很難去指控,也沒必要去說了。
比較重要的是,台灣人現在怎麼面對歷史和未來。近年台灣歷史被皇民派給惡意曲解和竄改了,搞成一種皇民派或三腳仔式的台灣史觀。這些人在以前黨外運動中,是被看不上的一幫人,只是他們也反國民黨,所以黨外的各路人馬之中大家都是朋友。但因為他們媚日,所以在黨外時期大家也相互看不順眼。很不幸的是,這群思想的人裡,冒出了一個李登輝。他在共產主義的左翼思想和皇民思想中掙扎,最後離開台共,投效了國民黨,這一路下來也沒反國民黨,吃香喝辣。但繼承蔣經國的位置後,這傢伙開始發作他的皇民化思想。基於台灣人對元首身份的愚忠崇拜,以及本省人對本省人的親切感、外加他有國民黨黨主席的身份,搞成本省外省都一起姑息他。這期間,他和民進黨開始聯合給台灣人洗腦,本來民進黨裡也有親日派,於是把台獨搞歪……台獨本來也沒今天這麼歪的,老尻也支持過(連用信紙寫情書的時候都談起這個)。
總之洗腦洗到今天的局面是,他們所散播的「台灣人在日本時代好愛日本」、「台灣人本就認為日本統治是德政」、「台灣深受日本文化影響」、「台灣人早就認為自己是日本人而不是中國人啦」這些驚人的說法已經是妖樹成蔭,弄成連大陸人也誤認「台灣人本就認為日本統治是德政」、「台灣深受日本文化影響」、「台灣人早就認為自己是日本人而不是中國人啦」。
就別說灣灣覺青信奉這種說法有多瞎了,大陸的精台(迷戀台灣)青年、覺青、文青一來到台灣,有不少人竟然驚呼:「台灣真的好像日本喲!」哇哩咧,八尬,我倒還真希望台灣像日本哩。他們精台的男女,甚至認為自己想交灣灣女友和男友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身上有日本人的影響,所以比較精緻溫柔。八尬,病很大!我也希望我(或我們這邊的青年)真的看起來像日本人好嗎?有個屁。笑翻,他們的鬼遮眼可以成立的話,大陸現在很多一二級城市的現代化景觀,無論你從空拍圖看,或從地面來看,比台灣還更像日本。弄得像日本、德國、英國規劃設計的!不知道大家懂不懂我意思,很像日本就等於很像德國,日本起初學荷蘭,後來明治維新專心學德國。而英德之間的文化啥的有一部分同質性,景觀調調也有相似度。大陸的便利商店、烘焙坊有的和台灣一樣在老土和混亂的街角,有的則和街市景觀整體來看都貌似日本或歐風(不是像台灣只能設計一個小區域,不然隔壁或樓上住家不爽)。再來,他們的小清新(通常也愛日本動漫)也有點日本味,但有受日本統治過嗎?
以上是精台精日的大陸人,那恨台仇台的呢?也一樣白爛,誤認台灣深受日本影響到什麼程度呢?我在知乎看過一個人氣很高的網友,他答覆台灣的情報單位之相關問題(去年有陣子大陸抓台諜時期)。我跟你大家報告他怎麼寫,他說啊,台灣的情報當局是受日本統治影響的,可以看到日本人做事的一種龜毛又愚昧的痕跡(大意是這樣)。厲害吧各位!痕跡他的鬼毛啦。明明我們國民黨的情治單位是受「軍統」(可說最早是戴笠主持的)傳下來的,至今我台的情報局都有這層影響在。這個作者把「台灣曾被日本統治」這個概念套上去寫東西、亂發揮。照這樣說,台灣情治單位大概還受過荷蘭、西班牙的影響。嘿你還真別說太快,真的有不少台灣覺青跑去跟大陸人講台灣因為是多元文化所以也受荷蘭影響。
你要把文化搞很細來說,好比肥皂,就有荷蘭或葡萄牙發音,有一兩種蔬菜是荷蘭人帶到台灣、南洋、東南沿海的,所以閩南人用類似荷蘭的發音傳下來,尤其廣東潮州人也和台灣閩南人一樣講閩南語,他們還比台灣先這樣發音,然後才傳來台灣。此外南洋的沙茶醬也是潮州人命名「沙茶」的,原本叫沙嗲,這個嗲用閩南話來說就是茶的音,然後寫成沙茶醬,之後才傳來台灣。不知道大家懂不懂我意思?你不能有一兩樣東西就大剌剌的講受到哪國影響,不然我可以跟你說台灣受世界影響,更可以說世界受台灣影響!只要我找一小條邏輯就可以發揮詭辯或瞎廢的論述。說到底全世界任何國家地區不都深受全世界影響!這不是廢話嗎?台灣有受一部分日本影響也是,但這個中華文化的老底放在這兒,光是吃你在家裡吃日本菜嗎?而且也是因人而異,因地方而異,城裡的小生意人可能孺慕日本,鄉下的農民個個對四腳仔咬牙切齒。讀書人孺慕日本的,有,但更多的是左翼,恨日本也恨國民黨(本來不恨也因為左翼影響必須站在對立面,因為國民黨其實也非常親日,親美就不必說了。國民黨對日美都是親反兩手策略,所以左翼看不起國民黨)。
那為何台灣先民的血統也有阿拉伯人卻不提呢?因為涉及阿拉伯人在宋元時期不少人留在泉州,後來他們又東渡來台,主要在雲林台西姓丁的人家都是阿拉伯祖宗(只是世代交配太久之後DNA沖淡了或看你有沒有配到那支DNA)。總之這會扯上泉州!於是現今的台灣史觀不想提起,最好台灣跟大陸都沒有關聯!這是台灣當局及其御用學者(一堆廢物在學校當老師呢)由衷的盼望啊。而且台灣人也看不上阿拉伯人啦。
我尻尻在此提出一個一家之言,我們灣妹子之所以長得好看,主因就是有阿拉伯血統。他們不光住台西,只是集中在台西,他們有的在台北、台南也有家。
你還真以為日本時代台灣人和日本人很愛交配啊,他們看不上我們,我們也不希罕他們。說個笑話,配出來變幾隻腳啊。誰要去拜他們的神社啊,我們有我們的宮廟,那是給在台的日人和皇民拜的啊。當古蹟是可以留下,但在那邊瞎扯散播「台灣人在日本時代好愛日本」、「台灣人本就認為日本統治是德政」、「台灣深受日本文化影響」、「台灣人早就認為自己是日本人而不是中國人啦」……我就不說對得起祖先與否了,那些就根本不是事實嘛。
話回這廂,我看到知乎那個網友在鬼扯台灣情治單位深受日本影響後,我發文糾正他。結果你各位知道發生什麼事嗎?大陸網友都給我拍手嗎?錯,幾乎一面倒公幹我。他們說我是1450,說我支持台獨,好笑不好笑。另一種人也很多,他們說,如果按照你講的,不是受日本影響,但國民黨也夠可恥顢頇吧!他們認為我替國民黨護航?邏輯很奇怪。我說沒錯,國民黨也廢,但和受日本影響才廢是兩碼子事啊。我來找出來給大家看,有個女孩怎麼噴我,笑翻:
「嗯,你想表示什么呢?在我看来你只是想以看似中立的立场来表达你台湾的立场。还好我有些生活阅历,也有些脑子,不会被你这看似劝和的语气给带了进去。倒是会避重就轻的,一个人不停的对着另一个人诽谤和谩骂,当被骂的那个人开始反击的时候,就跳出来说:你们互相攻击和仇恨是不对的,要和平。许多话也不用多说,近些年的这些纷争是谁挑起来的?我们大陆从来不要求任何明星或艺人政治作秀,一定要在公众场合说出明确的政治立场,喜欢这么做的反而是是你们这种标榜滋油冥煮的西式政治。飞机多飞了几次就开始觉得委屈了?」
這姑娘文筆不錯齁。八尬,她講的,和我糾正作者的內容有啥相關?我跟大家報告,因為結語一段我這樣寫:「間諜事件容我不多談,免得裡外不是人。我只能提醒,洗腦比獲取什麼情資更可怕。瘋狂仇恨台灣,這不應當,瘋狂仇恨大陸,亦是不對。不必把自己想法套在每個人身上去看,那你看到的只會是你自己預設的答案。」
他們這些仇台的人,也受了台灣洗腦宣傳的當了,還真以為我們是日本人欸。他們笨也罷了,還樂於相信,為何?因為這樣才能痛罵台灣人是日本狗。看到每個台灣人都誤認是台獨踢館。拜託,台灣覺青沒啥勇氣上他們網站,覺青優越感也強也不屑上。台灣覺青只集中在油管、遊戲裡和他們對噴。
我可以跟大家報告,兩岸我都吃不開。像我現在寫的這篇,大陸網站也不會讓它通過審核。就算通過了,不一會兒,仇台、精台的人都會舉報我,請站台把我這篇下架。他們精台的人雖然佔百分比很小,但人口基數大,人數還是挺多的,跟台灣覺青一樣綠,看到我批評或感嘆台灣現象,他們不開心,檢舉我可以跟台灣覺青邀功,他們很會幻想,以後來台灣玩,可以和覺青一起high。這不是幻想,是真的,精台的人為了能來灣灣,什麼不要臉的事也做。有的不自認偏差,而是他本來就恨國,投射成台港美日西方才是偉大正義。仇台的那也不必說了,咦,奇怪,他怎麼都沒台獨言論?怎麼都沒鄙視我們?這人好可疑!舉報!
但我固然兩岸都吃不開,我該怎麼看一件事,我還是得誠實坦蕩,兩岸各派罵翻我,我也還是要說我知道的事實狀況,與真相。我大不了當我寫給後代看,或寫給自己看。我在臉書上傳轉貼「我身上的台灣史」也做出簡體版,我的直覺是我的大陸臉友也很少人看的。我費盡力氣有什麼用?兩岸網友都不想看,那怎辦?不怎麼辦,至少我還是我自己。他們只想追新聞熱點來噴來噴去,兩岸的人都沒想了解台灣。我跟大家報告,後代史家沒鳥我寫的東西,這我也沒辦法,這個世界太多荒唐事需要操心,北極熊都沒冰塊走了,跑來溫暖的地方找吃的。台灣黑熊也沒吃的了,要下山接近台灣農家,還被弄殘忍的陷阱。我至少命比熊好,我祝福為熊奔走的人類也祈禱熊可以過點好日子小半秒。
話說三重望族的女兒,他們家族來台至今十代人,可她喜歡自稱我是福建同安人。很有趣吧,她認為自稱台灣人是廢話,要講福建同安才有Fu。近年同安被劃入廈門,她很不樂意,她喜歡隸屬泉州。這世界似乎由不得她,兩岸不也是都不想聽她談同安?但有一點很重要,兩岸網友不要腦殘,動輒犯一種總結歸納的偽學術癮,喜歡談集體主義,認為大陸人的集體想法都是怎樣?台灣人的集體想法又是怎樣?各有幾種類型?我跟大家說啊,各種類型的大眾小眾,三個字,都噁心。你看那些自稱玩搖滾、聽搖滾的小眾,一個個噁心巴拉的,自命不凡,喂,你小眾也還是眾啊。近年還有個字眼,叫受眾,這些人成天就想受精噴精。我這個人不搞啥集體,但我可以說我很合群。我看似孤寂,但我跟各路人都可以用我的愛與心意來交流,我頂多跟全世界一起寂滅。我不是鬼,也不是畜,我是鬼畜,謝謝。
所以兩岸、全世界愛談集體的人,根本不明白這世界上有台灣人樂於自稱我祖上福建同安。那可能是因為你眼裡沒他們,你只想看你想看的。就像大陸精台的一個女孩跟我說她來過台灣沒看過窮人。厲害吧,比台灣覺青還覺醒,覺青還不敢這樣說吧。他們精台的人喜歡跟大陸人講台灣多好,這什麼心態和出發點啊,喜歡炫耀我來過台灣,我懂台灣有多好。我想吐。另一個因素是,腦子很特別的人,他也不想公開講自己特別,她跑去跟你講福建同安幹嘛?兩岸的人大多只想比哪邊有錢。她最屌的就是她根本沒去過同安或泉州或福建。可她去過四川偏遠的山村蹲點幾個月,去當志工,她也愛死四川,怎樣不行嗎?她也很愛英國,不行嗎?她和她老公(英格蘭人)都反英美霸權危害世界,都討厭香港反送中和黑暴,誰管你們兩岸三地八村怎麼看啊,他們有自己的眼睛,和心靈。
最後我來把我寫的系列重新貼一下。我每隔一段時間就來貼。(按:省略)
2021.01.27